教堂玻璃翅膀

我在我体内的咖啡中检测出少许血液

【SG】【OPM】雪原

镜像宇宙拟人

雷者勿入勿喷

角色死亡

本质换头文学

tfp碳基主角三人组极度ooc

别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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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镇天教授疯了。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推开门走进来,裹挟着棉球一般可爱又可恨的风雪,教授关上了门,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微笑。雪堆在他的肩上,稀啦啦的落下。他理了理他已近全白的头发。


我的余光瞟到拉菲在我身旁僵直了身子,神子方才明亮的眼睛又垂了下去。教授的眼神扫过我们,嘴角笑意更甚。


“太好了,大家都还在。”教授放下了一口袋鲜红的浆果,“我找了点可以填饱肚子的。”


我看着那袋红色的果子,喉咙卡壳,不知该说什么。


“辛苦了,教授。”


倾天柱在角落里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我反应过来他原来没有睡着。倾天柱挑了挑眉,打了个哈欠,卫镇天把他母鹿一般的眼睛转向了他。


卫镇天本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神子把他比作青丘最晴朗无云的天空,然而如今这片天空外却是一片乌云掩蔽的未知。


风雪还在拍打着窗户,一时间屋内无话,倾天柱扬着酒红色的眼睛,忽地轻笑了一下。


“你累了,教授,”一向沉默的男人这样说着,起身走向神经质的定定地看着他的卫镇天,“早点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他拂下卫镇天身上的雪,搂住那个比他略高的男人,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向卧室。


我不禁为他们俩曾经有过的深厚情谊叹惋,卫镇天缓缓走向卧室,倾天柱在他背后叉着腰注视着他,他的眼神看不出情绪。


卫镇天教授疯了。


这是我们被困雪原的第五天。


当时我和神子,拉菲一道登山被困,敲开这间木屋的门。当时教授正在洗果子,浆果的红透过水光美丽地惊人,教授抬头看见我们三人冻得血色全无马上脱下外套披在我们身上并点燃了他们为数不多的木柴。


继而我们得知,他们是莫邪天城大学的科考队,来到这片雪原调查余烬宝石,但设备出了问题,他们迷路了。教授是塞伯坦的数学权威,他正忙着破译不远处信号站的密码,这已经是他们来到此处的第十二天了。


我略带惊讶,木屋除了教授以外空无一人,难道所有的同伴都去收集物资了吗?


“您的同伴呢?”我疑惑不解地问。


教授明亮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他别过头,“他们...遭遇了不测,”他闭上了眼睛,“现在我们只剩下三个人。”


我和拉菲震惊的对视一眼,神子捂住了嘴。


“这里有狼。”教授攥紧了拳头,痛苦地咬着牙,火堆噼啪作响。


风雪撞击着窗户,把我的思绪扯回现实。


倾天柱检查完那袋果子,放了几个到兜里,轻声说:“没问题,吃点垫肚子吧。”


神子率先伸出手,拿到浆果的时候忽地哭了出来,我低下了头。


我知道神子想起了谁,那个明媚的地质学家,血液在一望无际的白上飞溅开猩红的花,那个疯子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他的头被直直劈开,浑身都是被斧头砍出的可怖伤口,方圆五米内全部是血,他手上还虚握着一枚鲜红的浆果。


沉默在我们四个中间弥漫,只有神子的抽泣声断断续续。


拉菲盯着他手里的浆果,倾天柱一直在吃那袋果子,他靠在门框上,眼神一直盯着神子。


我想我们都想起了发现他们同伴遇害的那个下午。


当时看到那副景象,我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干呕,神子哭得一塌糊涂,拉菲死死地瞪着那一片血迹。卫镇天疯了一样地颤抖着,倾天柱从他身后死死的缚住他,两个人身上都全是暗红的血。


那天是卫镇天教授负责检查周围的陷阱,他们的同伴采集野果早早就出去了,倾天柱守夜,那个早上一直在卧室里睡觉。


我不敢相信教授竟然做出了这种事。


那晚教授被倾天柱哄着很早就睡觉了,我们围着火堆,听倾天柱谈了很多,他很有谈话技巧,我们一边和他一道缅怀着他死去的同伴们,一边听他讲述他和卫镇天教授的过往。他实在很钦佩卫镇天教授,卫镇天教授也实在是个十分高尚的人,正是因为教授引荐他才能当上铁堡图书馆的管理员,倾天柱坚信教授在回到社会后就能恢复正常。


“我会和他一起去看梅塞廷的海景,那是他的故乡。”


他喃喃道,拉菲看着他,倾天柱闭上了眼睛。


“我和教授一定会幸福的。”他笃定地说。


风雪还在拍打着窗户。





第二天一早我便没有寻得神子的踪迹,倾天柱正在挑拣干燥的木柴,见我走出卧室,他微微颔首示意。


“拉菲去发电站检查设备了,教授还在休息,你动作轻一点。”


“神子呢?”


“不知道,可能和拉菲一起去了吧。”


我望向窗外,今天风雪很小,确实适合采集物资。


“希望他们能注意安全,被狼逮到可就危险了啊。”


我担忧地点点头,房间里只剩下倾天柱挑拣木柴的声音。


“你待会儿拿上枪,去检查一下东北角安放的那个陷阱。”倾天柱说,“你要是能发现点什么就好了,很久没吃肉了呢。”


我同意了,戴上目镜时我看向了倾天柱,他还在自在地拣着柴火,我犹豫了一下,问:


“你和教授单独呆在一起没事吧。”


倾天柱的动作停住了,他慢慢转过身,抬起头看向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愣住了,意识到了自己的逾越,急忙咕哝了一句道歉,抓起枪就跑了出去。


太鲁莽了,我一边跑一边想,我太鲁莽了。


今天的雪真是明亮,我看着白色的大地和白色的天空,实在是美丽。


东北角树木丛生,是动物常常活动的地方。


我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心中狂喜。


有猎物上钩了,我心想,神子已经许久没有开过荤了。


于是我拨开草丛走了过去,我看到了血迹终止处。


树叶簌簌作响,狼群的脚印还很新鲜。


我啪地坐到了地上,屁股上沾到了粘稠的血块和发丝。





“一定是有人动过陷阱的位置。”拉菲飞快地对我说,不远处倾天柱正在打理埋葬神子的雪堆,“是神子负责这一块的陷阱,她不可能直直踩进去,是有人动过陷阱的位置。”


我痛苦地抽着气,“昨天只有卫镇天出去了。”我说。


倾天柱偏了一下头,拉菲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杰克,我给你说...”拉菲小声道,但是刹那间他对上了倾天柱狼一般的眼神。


“...等会儿。”


他比了比嘴型。


我不解,看着卫镇天拎了一串浆果朝我们过来,愤怒和悲伤充斥我的大脑,我刚想说什么,拉菲便踩着我的脚走了过去。


“谢谢教授,”拉菲说,他转身看向我,“杰克,你也吃一点吧。”


我皱了皱眉头,倾天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站在教授身后,倾天柱看着我们笑了一声。


“吃点东西,储存一点体力吧,”他轻声说,“密码破译得怎样了,教授?”


“快要结束了,我正是叫你们同我一道去破译站,今晚应该就能离开了。”卫镇天教授说。


我长叹了一口气,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拉菲担忧地看着我。


于是我们四人在无言地风雪中行走,拉菲几次想要告诉我点什么,但是都欲言又止。


“倾天柱。”拉菲突然说。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停了下来,“怎么了。”倾天柱偏头问。


“你睡的后门那间卧室,”拉菲看了我一眼,“我放在那里的备用干粮你带了吗,我怕我们撑不到直升机来。”


“没有,但是我在信号站放了把斧头。”倾天柱说,“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打猎。”


拉菲绊了一下,我急忙扶住了他。


信号站到了,卫镇天支开了倾天柱和我,拉菲是应用数学专业的高材生,他仔细给拉菲讲解他试出来的几种可能性,外面风雪很大,拉菲却显得心不在焉。


倾天柱在不远处抱胸看着他们,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地板上,窗外是白茫茫的大地。


他们进展很快,看起来不久后我们便能离开了。


我开始回想我呆在这里的六天,神子...卫镇天教授......


真的吗...我们真的要带卫镇天教授回去吗。


我纠结地想着。


杀人者的双手沾满鲜血,我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与我们一道行走于钢筋丛林人潮人海中了。


或许我也没法继续当初的生活了,教授同样也拯救了我们,我不能弃他的恩情不顾。


倾天柱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我便一直这样发着呆,直到卫镇天终于解出了密码,外界终于接收到了自这片雪原十几天来的第一条讯息,拉菲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对讲机,他拉着卫镇天到信号站顶端做标记。


倾天柱靠在门边,像是睡着了。


外面的风雪大的离谱,拉菲和卫镇天已经出去了十多分钟,对讲机里传来些许杂音,倾天柱忽地睁开了眼睛。


“我出去看看情况,你呆在这里别动。”


我点了点头,心中传来隐隐约约的不安感。


拉菲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也跟着一起去。”我说。


倾天柱看了我一眼:“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呆在这里。”


我不明白。


“有情况我会叫你,注意对讲机。”


倾天柱忽地拉开了信号站大门,他的皮衣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我看着他的背影,他遮挡住了仅有的一点光,仔细一看,那应该是卫镇天最开始在对面山坡上做的余烬宝石灯。


然后他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了。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我的对讲机还是没有响动。


我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没有异常情况发生,时间流逝,狂风一直在拍门,我坐立不安。


终于,我的对讲机响了。


我试探着问:“倾天柱?”


“他是疯子!!!!杰克!!!!”拉菲歇斯底里地在对讲机那边大吼,“是他杀了所有人!!快跑!!杰克!!!快跑!!!山洞!!!快跑去山洞!!!我们和神子一起去过的那个山洞!!!”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炸开了。


“拉菲??”我手足无措,“你,你在哪??”


“去山洞——杰克!!去山洞————”拉菲似乎在奋力奔跑,“我在那里放了——滋滋滋——去山洞!!!杰克——”


咔的一声,链接中断了。


我手脚冰凉,窗外狂风,暴雪,枯叶,拉菲一个人在那里——


我推门而出,我本该拿上倾天柱放在信号站的那个斧子的。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神子的笑脸,卫镇天的注视,拉菲的目光。


我朝着那个山洞跑去,可是我手无寸铁。


我用我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我看见那个山洞了,我看见拉菲和卫镇天做的标记,直升机就要来接我们了,拉菲在山洞里放了秘密武器,我们就要回家了————


山洞门口有三个人的足迹。


我感觉我浑身的血都凝固了。


山洞尽头有火光。


“杰克。”


我猛地转过头去,卫镇天美丽的无机质的冰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他拉住了我的手。


“救援快来了,来吃点东西吧。”


“不,呵呵…教授,”我试图挣脱他的手,“教授,我不饿,拉菲——”


“拉菲和我们一起,”教授真诚地看着我,“我们三个,来,吃点东西。”


“不,不,倾天柱——倾天柱会杀了我们——”


“没关系,只要我在,奥利安就不会杀人。”教授另一只手捧住了我的脸,“相信我,杰克,来山洞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奥利安他打了猎,还很新鲜啊。”


我开始挣扎了,教授还是和煦地看着我,但是,但是见鬼,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木柴噼啪一声轻响。


我转头看向山洞,有人从深处走来。


是浑身是血的倾天柱,他扛着把斧子。


他是什么时候把斧子——


卫镇天松开了我的手。


“还有二十分钟,”他说,“二十分钟后,感知器会来接我们。”


倾天柱点了点头,他的步伐没有停,见鬼,我们该跑,这是个疯子,这才是个疯子,我们该跑——


卫镇天朝他走了过去。


倾天柱看着他,他把斧子放了下来。


卫镇天停在了他面前。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教授。”倾天柱贴在他的耳朵旁,“不用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卫镇天止不住地发抖,突然,他像一头被打伤的母鹿一样靠在倾天柱身上崩溃地哀嚎了起来。


倾天柱搂着他,在他头上不断地轻吻。


“没事的,教授,没事的。”他轻声说,“想想梅塞廷,想想莫邪天城,想想我们相遇的那个课堂,没事的,教授,我们都会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倾天柱从兜里拿出了一颗红色的浆果,擦了擦,放进了嘴里。


他终于安抚好了卫镇天的情绪,他又把斧子扛到了肩上。


他抬起眼,看向了我,我背后是洁白的雪原。


风雪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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